我到军区医院的时候,爷爷已经被接过来,我们一起在这里住了一个周。
季时礼吩咐了谁都不许跟他提起地下斗兽场的事,所以当他病情好转醒来的时候,还以为我是出了车祸。
但幸好这个周我得到悉心照顾,伤口已经没有当时的狰狞恐怖。
只是爷爷还会心疼。
“我上次醒的时候还好好的,怎么会被撞成这样!”
“你这孩子,应该早点把我叫醒,唉,这么多伤口,肯定很疼。”
我笑着摇头:“都是皮外伤,而且季哥哥及时把我送来治疗,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。”
爷爷看向直挺挺站着的季时礼,面露不悦:“说去参军结果五年没消息,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。”
“要是你在,我才不会答应知意和江亦那个臭小子订婚。”
季时礼轻轻笑着,带有厚茧的手掌牵起我的手。
我顿时红了脸。
“爷爷,这五年我在执行秘密任务,不能和你们取得联系。”
“但您放心,这次我回来,就是为了和乔乔结婚。”
爷爷有些惊喜,询问我时我也点了头。
他高兴地鼓起掌,连带着之前苍白的脸色都多了些红润。
“好,好!江亦虽然接手了江家,但他本性粗劣,我本来就更看好时礼,这下知意的爸妈九泉之下能放心了!”
季时礼摩***我的手指,眸子垂了垂,再抬起时语气坚定:“爷爷,如果您想要,我可以把江家的所有产业财产都送给乔乔,作为娶她的聘礼。”
爷爷笑着摆摆手:“那些不重要,你对我孙女好,就足够了。”
等把爷爷哄睡,季时礼推着我的轮椅离开病房,去院子里晒太阳。
温暖的阳光打在我脸上,让我想起小时候我们三个经常去隔壁院子摘桃子。
吃桃的是我,折断树枝的是江亦,但挨骂的是季时礼。
这个江家原配夫人生下的孩子,是全家嫌弃的对象,只是因为江亦母亲的一句“不喜欢江时礼这个名字”,就被迫改了姓。
后来我们逐渐长大,他在江家的日子越来越艰难,江亦母亲巴不得他死,这样江亦就是唯一的继承人。
于是在十八岁那年,季时礼去参军,五年了无音讯。
江亦总在我耳边说他死了,我和爷爷找了很久都找不到,也心灰意冷以为他真的去世,江亦趁虚而入,成了我的未婚夫。
但那天我去参加拍卖会,却有人给我一张纸条。
“那件汝窑瓷器就是爷爷和奶奶的定情物吧?你随意竞价,我出一半,算是我们一起送给爷爷七十岁生日的寿礼。”
熟悉的字迹让我立刻反应过来,季时礼还活着!
阳光照得我眯起眼睛,但很快又有阴影落下来。
我睁眼看到季时礼像小时候那样用手掌帮我遮阳,忍不住笑了。
“你为什么不早点联系我?我和爷爷以为你已经死了。”
“秘密任务,没办法和任何人联系,但还好事情都结束了,我也及时出现救了你,放心,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。”
我们一起笑起来,聊了很多小时候的事,我忽然想起江亦。
“我们想送给爷爷的瓷瓶,被柳嫣摔碎了!”
他挑挑眉:“我带你去讨回来。”
次日一大早,他推着我走出军区医院,不远处坐在花坛边上的男人立刻跑了过来。
“知意!你怎么样,哪里疼,我看看你的伤口!”
“怎么瘦了这么多……季时礼,你就是这么照顾我未婚妻的!”
季时礼一个招手,门口守卫的军人跑来把他拦住。
“放开我!”
“江亦,我以为你已经灰溜溜离开了,想不到你脸皮这么厚。”
季时礼举起我的手指:
“看到了吗,这是我们的结婚戒指。”
“我们已经领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