迷迷糊糊在医院醒来,黎悦溪就接到了电话。
“请问是黎乐琴家属吗?你家人在重症手术室,请尽快来签字。”
黎悦溪眼神一紧。
她飞奔去了手术室。
签好字,她瘫坐在手术室外,眼睛紧盯着手术室的大灯。
她不想再失去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亲妹妹,不想再失去最后一个亲人了。
手术室门口大灯熄灭,看着出来的医生垂着头,一脸严肃。
她心神大震,直接向后倒去。
意识时有时无间,她半眯着睁开了双眼。
手正要抬起来,床边的声音让她停止了动作。
“这患者也真惨,住院,亲妹妹还枉死。”
“真的假的?”
“那还有假?我亲眼看到一个女的在厕所旁边打电话说停了她妹妹的特效药。”
“她妹妹不是陆少吩咐照看的吗?哪个女的这么有能耐?”
“还有哪个女的,就咱们医院股东陆少爷旁边那个齐刘海女的呗。”
黎悦溪死死咬着嘴唇,手掌死死地抓在床单上,
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惊扰到他们的谈话。
只是眼角的眼泪无声地浸湿了枕头。
听到医生们的脚步声走远,黎悦溪终于抑制不住,在房间大哭出来。
她双手不住地拍打着床,内心的绝望像海啸一样冲进胸腔。
她所有的坚强和理智被吞噬殆尽,泪水如决堤般涌出。
直到哭到再也哭不出眼泪,她把手上的针一拔,冲出了医院。
她回到了别墅,沈清果然在这里。
黎悦溪径直走到沙发边,眼里翻涌着怒火,质问道:
“我都说了要离开了,你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我!”
她使劲摇着沈清的肩膀,情绪崩溃:“乐乐还只是个学生,你连学生都不放过吗?”
黎悦溪要继续抓着沈清质问,就被刚回来的陆尘州一把扯开。
他瞪着她,一步步逼近,眼神阴沉,像是要吞人,吼道:
“黎悦溪你有完没完!”
沈清害怕地缩在怀里,怯生生地说:
“尘州,悦溪好吓人,是不是精神状况不太好呀?”
“也是,来人,把她送去精神病院,让她冷静冷静。”陆尘州冷漠的下令。
她踉跄扶着沙发站起来,胸腔有万般委屈。
什么都来不及说,她立马被保镖拖拽了出去。
她被扔进一间精神病房,瘫在地上。
直到,黎悦溪被手指处传来的阵阵刺痛痛醒。
她睁开眼,就看到一圈人围着她。
一个中年男人,正在拔她的指甲。
“你们要干什么?放开我!”
她拼命挣扎,却被周围人按住了其手脚,动弹不得。
“你醒了啊,不要动,刘医生正在给你动手术。”
“就是就是,刘医生说你的指甲太长了不好做家务,得从根部拔掉。”
黎悦溪看向他们说的刘医生,大腹便便,口水挂在嘴角,一股恶心感油然而生。
他拿着把钳子,恶狠狠地盯着她,“臭婆娘我拔了你的指甲,看你怎么出去鬼混,女人就该呆在家里相夫教子!”
他把钳子伸向黎悦溪的左手大拇指。
指甲盖被强硬地掀开,她的手指头顿时鲜血淋漓。
钻心的痛猛地刺入她的神经,疼痛从手指蔓延到全身。
她仿佛被看不见的野兽撕咬着,四肢痉挛,嘴里止不住的发出痛苦的***。
而这种痛苦,她经受了十次。
指甲拔完,周身的人离去,黎悦溪独自瘫软在地上。
她血淋淋的手指无力地搭在地面,指头的鲜血向四周渗透开来。
她再度痛昏过去,醒来时又要接着遭受其他病人的折磨。
就当她快被病房里的人折腾到崩溃时,大门打开了。
陆尘州皱着眉头看着她,居高临下地问:
“清醒了吗?”
黎悦溪直勾勾地盯着他,沉默了一会儿闷声道:“嗯。”
他看着异常乖巧的她,诧异抬眸,眼神突然变得温柔:“这才听话,回医院好好修养,看你都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?”
黎悦溪眼神空洞,只是机械般点点头。
陆尘州轻啧了一声,看着脸色惨白的黎悦溪,没有再说话,打横抱着她上车回医院。
接下来的几天,黎悦溪就静静躺在床上,目光偶尔落在窗外树上。
看树上的小鸟煽动翅膀翩翩飞走。
突然,短信提示音响起,她打开手机。
“黎女士,您的签证已经办好了。”
看到消息的那一刻,黎悦溪木然地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。
终于要结束了。
出院后,黎悦溪拿到了签证和离婚证。
她回别墅简单收拾了几件行李。
陆尘州和沈清不在。
她把属于陆尘州的那份离婚证摆好放在他书房的抽屉上。
做好这些,她才走出别墅大门,最后看了眼这个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。
没有留恋了。
陆尘州,一切都到此为止了。
我祝你往后余生都幸福,和你爱的人朝朝暮暮。